【Anton】疫苗與香港人的愛恨交纏

疫苗一詞相信香港人在近年來都不會感到陌生,甚至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你打齊針未呀?」、「你打咗邊一隻針?打咗第幾針?」、「有無副作用? 記得打完新冠又要打流感針!」。

接種疫苗,又俗稱為「打針」, 以簡單的概念總括來說,就是將致病原或致病原的一部份預先打入人類身體內,讓人類免疫系統及早認識並學習病原體的存在,然後作出針對性的免疫反應,製造抗體及免疫記憶細胞,好讓免疫系統在真正病原體入侵時以更快的反應去對抗感染,從而達致保護身體或減輕受感染的程度。再簡單作個比喻,接種疫苗就像公開試考生預先做模礙試題或舊試題一樣,最主要的目的是考生能夠在面對真正挑戰/難題時能夠迅速,準確及在有限時間內解題。 

當然,如此簡單的描述並不會輕易地消除大眾對疫苗的疑惑。普羅大眾由剛出生開始就需要定時定候接種不同種類的疫苗,並從小學,中學甚至大學或者不同媒體等機會學習到對疫苗的基本知識。可是,大家對疫苗不為人知的誔生歷史和對香港公共衛生的影響又有多少認知?究竟疫苗的發展是否有根有據?抑或是近代醫療科學界的新嘗試?疫苗與香港人又有甚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香港首次受到疫苗的洗禮

不得不說,疫苗的出現大大改變了西方及全球人類的發展歷史。以往,人類的壽命經常受到不少天災,戰爭人禍等威脅著,然而致命疾病更加是為人類的存亡雪上加霜。疫苗的出現正正為人類移除了一大威脅,使人類能夠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增加了不少存活的可能性,有更多時間去進步演化。

香港,雖然曾經只是一個小漁港,但只要有人氾往來,自然逃不過瘟疫的追魂。天花在舊時香港亦十分猖狂,每年都會出現天花病患者及死亡個案,疫情的嚴重情度亦時反反覆覆。根據資料顯示, 1888 年殖民地總醫官 Dr. Philip Ayres 曾報告, 1887 年冬季天花瘟情總共有 204 宗,死亡率更高達 52% 。失控的瘟情使殖民政府採取了現今大家都耳熟能詳的政策,強制性接種疫苗。法例規定當時父母必須在 2 月 4 日起為出生嬰兒接種疫苗,又或者來港後半年後接種疫苗,並需要向註冊總署登記,違例者需要重額罰款及監禁。最終一連串的行動有幸在5月時遏止疫情,整個瘟情最終導致 499 人死亡,入院個案死亡率高達 20.7% [1]

「強制性疫苗接種」並非新常態?

的確,「強制性疫苗接種」並非常見的舉動。在科學的理論下,疫苗接種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達致「有效的群體免疫」。那麼,何謂「有效的群體免疫」?這是一個相當復雜的學說。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對「群體免疫」的定義及目標  [2] : 

  1. 「群體免疫」又稱為「人群免疫」,是對傳染病的間接保護,當人群通過接種疫苗或先前患有該病而具有免疫力時,就會形成這種保護。世衛支持通過疫苗接種實現「群體免疫」,而不是讓疾病在任何一部分人群中傳播,因為這會導致不必要的病例和死亡
  2. 群體免疫應該通過疫苗接種來保護人們,而不是讓人們暴露於致病病原體
  3. 疫苗會訓練我們的免疫系统產生抵抗疾病的蛋白質「抗體」,就像我們暴露於某種疾病時發生的情况一樣,但至關重要的是,疫苗不會使我們生病。接種疫苗的人會獲得保護,免受疾病感染且不會傳播病原體,進而打破任何傳播鏈
  4. 為安全獲得群體免疫,很大部分人口需要接種疫苗,從而降低病毒在整個人口中傳播的總量。努力實現群體免疫的目標之一,就是讓無法接種疫苗的弱勢群體(例如,由於對疫苗過敏等健康狀况)保持安全並免受疾病侵害
  5. 為了獲得群體免疫而需要免疫的人口比例因病種而異。例如,麻疹的群體免疫需要大約 95% 的人口接種疫苗。由於麻疹不會在接種疫苗的人中間傳播,剩下的 5% 人將受到保護。對於脊髓灰質炎,約為 80% 。為了開始誘導群體免疫而必須接種 COVID-19 疫苗的人口比例尚不清楚。這是一個重要的研究領域,可能會因社區、疫苗、優先接種人群和其他因素而異。

在這幾項定義中,可能有很多人都會明白每個字眼的意義,但拼合起來的意思又好像似是而非。其實,有幾個細節大眾必須要留意一下: 

1&2. 「群體免疫」並非一定是指由疫苗接種所產生的免疫保護才能夠出現。原則上,不論身體免疫系統是接觸到自然的病原體,抑或是接觸到弱化或者病原體的屍體,甚至只是人造病原體的一部份蛋白,被接種的身體都能夠製造相應的抗體,而這些抗體在廣泛的人類群體中出現,就可稱得上為「群體免疫」。然而,自由放縱地讓疾病在人類社群中四圍擴散,從而達「每人都中過招而有抗體」的情況是極為不可取。首先,每一種病原體的致病及致命能力都大為不同,其對人類社會,甚至是文明的破壞力是不可估計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錯失了控制瘟疫的時機,很可能會做人類造成不可挽救的傷害,白白地犠牲了不少人命。再者,若然疫苗能夠讓人類有更安全的方法去獲取免疫力,那麼人類便不用以「買大細」的賭博方式,以性命頂著有機會大難不死或沒有嚴重後遺症等風險而獲取免疫力。

3. 一種「好」的疫苗是必須要能夠讓人產生抗體之餘,同時讓接種者免於因接種的病原體而生病。正如「人痘接種法」正是不符合「好」疫苗的原則,皆因「人痘接種法」有相當大的機會使接種者生病,並進一步成為傳播疾病的源頭,使整個疫情因人為因素而惡化。

4. 這點正正是指出「絕對群體免疫」及「有效群體免疫」的分別。理論上,全球人類每個人都同時地獲得免疫是最烏托邦的思想,但要達致 100% 的人口接種疫苗亦相當不切實際。正如世衛所說,有一部份人口是不能夠接種,或者是身體機能上不適宜接種的(年邁、患免疫系統疾病人士等)。這些民眾便需要透過大家的努力去保護。故此,這也是疫苗接種的一大原因。

5. 這一點是極為重要,亦是表明了接種疫苗對抗疫的一大矛盾。「有效的群體免疫」是建基於多項因素,除了世衛所提及的,還有是衛生情況,病原體的傳播途徑、致病性、潛伏期、免疫逃逸能力,甚至是病原體自身的進化速度等等,這些不確定而又不能控制的因素都會大大影響疫苗接種及政策的按排的有效性。

就以舊香港天花一事為例,繼上述所提及,雖然殖民政府有強制出生的嬰兒接種疫苗抵抗天花,但天花病原體其實並沒有因此而從社區中消失。低人口比例的接種,以及高流動性的人口活動使「有效的群體免疫」並不能夠實現。其後天花疫瘟亦然纏繞著香港,每次爆發都奪去了相當的人命。直至 1923 至 1930 年間,接種疫苗的人口才超過一半 [1]

在1937年中,日軍侵華戰爭爆發,隨之而帶來的便是惡劣的衛生情況,再加上當時因戰亂而有大量難民來港,使香港成為了瘟疫爆發的理想溫床。

根據歷史顯示,當時期的香港除了受到天花的威脅,同時間亦受到外來輸入的霍亂瘟疫侵襲。就著霍亂在 1937 年 8 月的爆發,殖民政府亦推出了霍亂打針運動。其瘟情隨時間慢慢減退,但接腫而來的冬季又是天花的肆虐期,雖然先前政府巳經強制嬰孩接種疫苗,而 1937 年間亦有 44 多萬人巳曾經接種,但有限的群體免疫並不足以阻止天花瘟疫再次爆發 [1]

殖民政府就著天花疫情唯有讓「強制性疫苗接種」加辣,並下令要所有來港的難民接種疫苗,又強制為火車上及輪船上的難民打針,隔離從內地來的人士。衛生當局亦強制有風險染上天花的市民必須打針,按排局方及志願團體上門免費打針,最終接種人口於 1939 年急增至 112 萬人,疫情得而減輕 [1]

正當你以為疫情會因為加強版的「強制性疫苗接種」而告一段落,歷史就正正再一次給你打臉,在 1938 年及 1940 年間,因為不斷有難民的湧入,香港衛生情況每況越下,即是霍亂疫苗的接種率有不斷上昇的趨勢,但霍亂疫情仍再次捲土重來,造成過百的死亡案例 [1]

「強制性疫苗接種」最終淪落為手段 [4]

香港的衛生情況在 1942 年開始達致谷底, 主要原因為日軍佔領香港的 3 年 8 個月的日子,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固然身體狀況惡劣,營養不良導致免疫力低下,配合差劣的衛生環境,香港可謂瘟疫煉獄。然而,天花與霍亂在香港處於失控的狀態,當時日本軍政府決定推行疫苗接種計劃。可是,被受壓迫的巿民連基本的起居飲食都成為問題,哪有足夠的知識或閒情日逸致去理會軍政府的活動。軍政府因此於 1943 年採取更強硬的手段,將「強制性疫苗接種」進行至極致,由以往殖民政府流下來的特定群組接種條例,演變成全民強制接種疫苗,並在香港細菌學檢驗所(即現時的醫學博物館)大量生產相關疫苗。

同時間,軍政府亦落區強迫巿民打針,又實施疫苗通行限制,為巿民發放疫苗通行證,持證者方可乘搭公共交通工具如渡輪等。如發現未有接種者,軍政府將強制巿民即時注射。部份地區更為了谷針而以巿民的衣食來作威脅,剝奪米糧配給於沒有撞種疫人士。

更甚的是,日本軍政府當時的疫苗制作過程及環境十分惡劣,其中霍亂疫苗竟然受到污染,巿民注射後更引致嚴重副作用,甚至有機會霍亂弧菌並未經完全的滅活過程,留有一定的致病毒性,並直接注射入人類體內,得不償失,造成更嚴重的傷亡。當時的衛生常識低劣,注射用的針頭會不斷重復使用,從而加劇了不同傳染病的進一步擴散。可憐的巿民食不果腹,為了多發米糧劵而重復「呃針」接種,導致過量注射身亡。有錢戶又以金錢買通日本衛生官,造成賄賂的歪風,進一步推使日軍利用此手段打壓巿民,從而獲取暴利。整個疫苗接種的原意巳經被完全扭曲,失去了救人活命的意義,經歷了疫苗在香港的黑暗時期。

疫苗接種能夠打破疫情反覆的輪迴?

即使在日佔後的日子,香港的霍亂疫情也沒有因此而得到重大的改善 [3] 。中國的內戰使大量難民繼續湧入香港,衛生環境持續惡劣。皆因霍亂的傳播途徑主要為飲食,殖民政府曾下令所有從事飲食業的人士強制接種疫苗。然而,人們的低質生活方式仍然無法得到改善,四處街道的垃圾,泛濫的無牌小販等等都令霍亂疫苗不跌反升。直至 1946 年下旬,霍亂疫情可以得到緩解。但過了大概 15 年後,由印尼傳出的埃爾托生物型 (EL-Tor bio-type) 的霍亂弧菌再一次肆虐全球,香港也不能幸免,並於 1961 年 8 月失守。可幸的是,香港人已經開始對於疫苗接種習以為常,亦可以對疫苗有更深入的了解,明白到疫苗對疫症的作用,所以港人都非常勇躍地接受打針。在法、英、美等國的疫苗捐贈協助下,在短短的十多日內巳經有 200 萬人士接受霍亂疫苗,而且成功地將霍亂疫症數量壓低至只有 11 宗 [3] 。雖然 1963 年因為巿民對打針的熱情減退,導致霍亂疫情有些許回彈的趨勢,但始終整個香港人口都巳經達致一定程度的「群體免疫」,再加上民間的衛生意識巳經進步了不少,所以霍亂對於發展中香港的威脅亦可以大不如前。即使現今社會霍亂弧菌仍會偶爾地出現(例如進食受污染的食物,或曾經去過發展中國家旅遊等),但配合抗生素等療法,霍亂已經在今時今日巳發展的香港成為一般的疾病 [5]

另一方面,天花的牛痘疫苗接種亦沒有因為霍亂疫情而停下來 [3] 。相反地,一向的嬰孩撞種計劃,再加上港英政府下令未接種牛痘疫苗的人士補打針,能夠讓天花疫情持續受控 (當然每年都有一定數目的案例) [3] ,持之而行的疫苗接種亦伴隨著世衛的大規模天花疫苗接種計劃,最終使天花病毒在人類社會上完全絕跡,成為人類史上標誌性的抗疫勝仗 [4] 。總括而言,疫苗的接種率對於抗疫的成效有著直接的影響力。

疫苗接種將即成為日常必需品?

預防勝於治療,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詳。可以,過多的「預防」不單止為巿民帶來不便,同時間盲目而強迫的行為往往只會帶來反感和反效果。一針保一世,這是最理想又最方便的預防方法。可是,世間上哪有這麼完美的設定。理論上牛痘疫苗所提供的免疫力是一生有效,大家打了一針就可自由自在的過活,但為何近日巿民所聽到近日接種疫苗(例如新冠肺炎,流感等)次數有增無減,由兩針變三針,三針變四針,每年要補針,每針又不同等等?

其實,疫苗的有效程度並非能夠簡單地一刀切去解釋所有,我們必須以多方面客觀地分析,才能了解當下究竟在發生甚麼事。

  1. 人類的免疫系統相當有趣複雜,就連現今的免疫學家也只能夠窺探到其運作的最表面部份。有趣的是,免疫系統對於每一種病原體的記憶力程度是大不同的,有的像牛痘或天花病毒一樣,只需要一次性的學習便能夠獲得一生免疫,有的需要多一至兩次的加強劑去使身體加深記憶,例如小時候大家打的白喉、破傷風、乙肝等疫苗等 [6] 。更有的是免疫系統經常會失憶,就像大家考完試後將記憶全數歸還給老師們一樣,可能過了半年一年左右,便會忘記得一乾二淨,失去了短暫所學到的免疫力。至今為止,科學界們仍然未能夠清楚地剖析控制著這種免疫記憶力長短的成因。因此,大家都只能夠被動地根據疫苗接種者或康復者的血清數據去了解身體對病原體的反應。為了能夠讓接種者體內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抗體,溫故知新的補針方法變得無可避免,所以補針又補針的情況最終出現。
  2. 病原體的進化並不會為人類而放慢腳步,微細的細菌,甚至是更細小的病毒,它們的結構簡陋,基因組短少,但正正這些特徵賦予了它們極致的演化力,細微的基因突變將會為它們的結構或毒性帶來相當顯著的改變。它們的演化彈性使病原體有多樣式的存在,大部份的菌株或毒株對於免疫系統來說都是一項全新的挑戰。就算人類能夠成功針對著其中一種病原株製造疫苗,過了一時間,又會有全新的品種或株出現(例如新冠病毒、HIV、流感病毒、腸病毒等)。為了不斷追擊新出現的病原體,人類只能夠與它們的演化速度競賽,不斷發明新的疫苗,導致不斷每年打新針的情況發生。
  3. 人類的免疫系統健康情況因人而異,一些長期病患者或年邁長者可能擁有較弱的免疫反應,導致他們不能夠順利的製造足夠的抗體去維持身體的保護力。為了讓他們都能夠有一定的免疫水平,額外加針的情況亦有可能會發生。
  4. 新發的病原體時時刻刻都等待著適當的時機去侵襲人類。就如天花與猴痘病毒,當大家以為天花病毒巳經在人類社會絕跡,它的同屬同伴猴痘又突然在人類爆發開來。雖然以往牛痘疫苗對於猴痘因為近親關係而有一定的保護力,但這例子正正提示了人類不要掉以輕心。成千上萬種未被發現的病原體在地球上存在著,人類永遠不會知道瘟疫危險何時會再發生。

最後,疫苗的作用是無可否認的重要,默默地在不同時代守護著香港人的健康。當然,病原體在演化著,科學家都爭分奪秒地對抗著,不斷研發著新疫苗,加強它們的效用等等,又同時不停地理解研究人類的免疫系統運作。當然,疫苗接種在往後可預視的日子也很大機會繼續陪伴左全人類文明的發展,成為大家日常的必需品,但值得一提的是疫苗絕對不是一種保健產品,就算是保健產品都不應無盡地攝取過量,所謂物極必反,正如維他命 C 攝取過量也會增加腎結石的風險等等。疫苗的接種必須根據醫學研究的指引,好讓身體在可承受又安全的情況下接受外來物,以免不必要的過份消耗,使身體免疫系統其負荷過重,適得其反地使接種者弱化自身應有的免疫力。

參考: 

  1. 【香港疫苗史】香港如何對抗天花和霍亂?. 港識多史|香港歷史社會研究社. (2022, September 29). Retrieved November 7, 2022, from https://www.wetoasthk.com/%E7%96%AB%E8%8B%97/?utm_source=Facebook
  2.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 2019冠状病毒病(COVID-19):群体免疫和”封锁”措施.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Retrieved November 7, 2022, from https://www.who.int/zh/news-room/questions-and-answers/item/herd-immunity-lockdowns-and-covid-19?gclid=CjwKCAjwtp2bBhAGEiwAOZZTuE-KOT51DM0nQKCa4p5xkoADH4Fo4fUp9HZI8aNUDDWdTEc2lC5ythoCj-YQAvD_BwE
  3. 【香港疫苗史】日軍與戰後疫苗政策. 港識多史|香港歷史社會研究社. (2022, September 29). Retrieved November 7, 2022, from https://www.wetoasthk.com/%E5%A4%A9%E8%8A%B1/
  4. Riedel S. (2005). Edward Jenner and the history of smallpox and vaccination. Proceedings (Baylor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 18(1), 21–25. https://doi.org/10.1080/08998280.2005.11928028
  5. 衞生署 衞生防護中心 – 霍亂. 衞生防護中心. Retrieved November 7, 2022, from https://www.chp.gov.hk/tc/healthtopics/content/24/16.html
  6. 家庭健康服務 – 香港兒童免疫接種計劃. Retrieved November 7, 2022, from https://www.fhs.gov.hk/tc_chi/main_ser/child_health/child_health_recommend.html

Dr. Anton (安東)

Dr. Anton (安東) Dr. Antonio Wong aka 安東博士。香港大學微生物學學士,醫療科學碩士及微生物學博士。在大學時期曾參與科學外展工作,現於醫學院做新發傳染病研究工作。認為巿民大眾都應該能夠無阻礙地接觸到感興趣的科學知識,明白箇中真諦。希望科學知識不只局限於象牙塔內,好讓大家在資訊爆炸的時代下保持理性知性 @@" #出文速度隨心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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